[卓暗]关于吸血鬼和东方巫师（中）
有巫圣提及，4k+
ooc预警+私设众多
“格雷先生如果加入蜥蜴干会…”
“好了，注意你的位置，天才。”
临时魔药学教授的声量不高，“天才”这个玩笑似的昵称不带情感却透出讽刺。作为传统教授的老格雷鹰勾鼻上那双灰色双目扫视因日常争论被中断而沉默看戏的众人，语气生硬。
“在西方要学习西方正统做法。交换生，停止你无理的插话。”
老格雷一向不喜欢诸葛暗，尽管这只是东方交换生的第三个建议，而平时黑发年只会提出更多。看到这一幕梵卓并不意外，诸葛暗总会提出自己更好的方法无论答案是否是业内权威。
灰发男人沉默着将手中去湿后的魔草放入钳锅，逆时针转着铜勺余光却是在观察恢复冷漠的东方巫师。
诸葛暗并没有在继续课堂要求者说开始没几分钟他就已经完成，大概率通宵的茶方巫师面色却是病态的色的双目没什么情绪地注视着钳锅中冒出的气泡好像置身事外。
梵卓不自觉地搅动显出乌紫的锅中，手肘碰了碰利用课堂时间做复方药剂的黑巫师，对上巫医世家的纯血同伙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询问东方巫师的第一个建议，神色微沉。
“浓缩丹药如何？”
黑巫师微点着头又皱了皱眉，将配方在桌面平展，垂眸看着纸道：“·效率高但味道不怎么样。”
吸血鬼保持着搅动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红眸晦涩不明。
“麻瓜的糖衣很容易搞到。”
闻言黑巫师切割忘忧草的动作顿了下还是抬头看了一眼诸葛暗，言下之意显而易见：梵卓和诸葛暗这对仇家的想法结合来看大有前景。
梵卓也看懂了这层，不执一词。诸葛暗接下来没再提问，只是面色不佳置于腹前手将院服揉皱似是伤口绷裂带有些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腥甜的鲜血杂着教室的草木香没来由地扰人。
诸葛暗应该停止老古板没有意义的课去医务室而不是在这用血干扰其他人，吸血鬼刻意忽视了东方巫师的无意，抿直了唇。
吸血鬼一日内偶遇东方巫师的次数超出了正常范围，在有求必应屋外的长廊又或是远离鹰院的礼堂，准确的说诸葛暗靠近斯莱特林的趋势升高。
显然不是为了找朋友毕竟过去的几年里交换生都是“不要靠近会拉低智商”的欠揍样子。 而吸血鬼的血倒也没有到让诸葛暗挂念而时不时来刷存在感的地步，因此他的目标是宗九。
不过应该碰了不少壁：新任的黑巫术课教授对宗九的关注过多以致于同院的世交竹马都见不到影更不必提双修学位的工作狂。
梵卓难得庆幸自己还曾提醒过涉世未深的小竹马：诸葛暗诡计多端不宜深交，想来黑发青年也忽悠不过来。
只是察觉到诸葛暗对一个人的执着是件很古怪的事，不只是针对执着对象而更多的是诸葛暗身上透着的落莫。
如果说平时这会被扯入东方巫师的孤傲中，那么被老古板所不理解的合理建议和撞见黑发青年夜游时格外清瘦的背影像幽灵时不时提醒梵卓其身居异乡的境遇。
也许是对人才的惋惜，也许是对小竹马的考虑，在接过黑巫师草草缝过的身衣对着室友发誓时，梵卓想到的却是那双平静的墨色双目随着其主人的转身一闪而过。
“我承诺不会再损害它。”
毕竟这次是在关心黑猫，梵卓颇为厚颜无耻，面不改色着定义了自己带有幸灾乐祸性质的举动。
可惜诸葛暗并不需要幸灾乐祸又或是同情，他正在和打人树决斗。
四面而起的破空声不断，延伸的藤蔓擦着黑发青年的衣角顺势将土地撞出几道痕迹，诸葛暗特意挽起了长发高马尾随着主人的动作摆动说不出的洒脱。
楚卓找来时正好看到东方巫师跳出攻击范围，鼻尖冒着薄汗在月光下隐隐反射着为数不多的光线。
怎么说都不是孤寂的样子。
“你们西欧人真傲慢。”诸葛暗若有若无地掠过吸血鬼的所在地，鼻翼微动似是冷哼抬手拭去汗水，面上冷静又严肃言语中却是几分迁怒，少了几分理智。
“我是东欧人。”梵卓没有反驳平述事实的语气淡淡，他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东方巫师几眼感到有趣压了压嘴角。
诸葛暗似乎对吸血鬼的退让并不领情，但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揉了揉眉心神色冷芳，说出的话却没有绕不开偏见。
“反正你们西方人就是傲慢。”
吸血鬼算是明白了东方巫师大概率只是缺少个出气口。回复的话是认同或是反驳不重要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佐证，算是诸葛暗意料之外的直白。
不过梵卓并没有成为出气口的自觉，他看不惯诸葛也不是一天两天，而且…
“我面前的人才最傲慢。”
吸血鬼的谈吐清晰尽管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也仍旧冷着脸眼神恶劣，似把来时的目的抛之脑后。
他实在说不上喜欢诸葛暗纠结无意义的偏见的样子，而他们都擅长激怒彼此。
梵卓如愿看到东方巫师的眼神恢复到近于无情的程度，咽喉里有些干渴，红眸始终锁定着诸葛暗。
他听到声冷笑似是嘲讽又似调整语气。
“呵。”
梵卓最终还是和黑巫师经过金钱交易换来了半残的隐身衣，无他仇人见面总是会打起来的，吸血鬼如此解释自己的行为。
而且以后使用的次数大概率会增加，梵卓选择性忽略了这代表的含义，无言将修修补补的隐身衣锁入常用木箱。
最近和夜游频率同步提高的只有魁地奇场地的三点一线。自从偶遇“老人学步”式的东方巫师后梵卓总下意识地环顾一圈，再面无表情地去取扫帚。
说来有趣的是救世主后扫帚发展得太快以致于已经“强比不上氪”。所以魁地奇又开始统一规定扫帚类型对于私下追求刺激的吸血鬼和黑巫师不可谓不是个打击。
黑巫师的练习专注度与比赛期限呈反比。在又一次黑巫师缓速闲逛时，猛地加速过人的梵卓毫无成就感地黑着脸，眯眼望向黑巫师方向。
没有他料想中的人，吸血鬼挑眉有些迷惑。
“乌龟都比你有比赛精神，黑巫师。”
黑巫师自觉理亏沉默了一会同吸血鬼对视，倒是没有回答比赛的话题。
“站台的最佳观察点在哪。”
黑巫师甚至没有用疑问，依他对吸血鬼的了解，直接问是最好的。梵卓也没有藏拙的想法只是不打算如此早地告知，驴背上的萝卜到底是在临走前最合适。
只是问了就要答。
“订了，如果赢了，免费给你。”
“成交，”黑巫师回得轻快倒是顿了下挑眉补充道，“你把坏的那件给我，我把另一件给你。”
梵卓有些意外，黑巫师一向讨厌这类修补工作偏偏隐身衣只能手工改动。
黑巫师似乎察觉到了吸血鬼的想法，没有回头语气平淡，却像不动声色的炫耀。
“牧北承诺帮我补。”
“……”
梵卓已经习惯于时不时在特定地方看到诸葛暗，准确地说是斯莱特林全体学生出设的场合。
显然东方巫师对宗九确实过分殷勤倒是吸血鬼的数据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他几次去密林都没有遇到诸葛暗，实在厚此薄彼。
所以在拉文特劳和斯莱特林的开场局中看到全体墨绿色院服中那一抹醒目的蓝时梵卓并不意外。
诸葛暗大概率设有避嫌的观念又对周遭评价不置可否所以端的是坦荡倒是白发青年有些不自在地耳语，看不清唇语。
梵卓照例没有去观察席平日是因要上场现在倒是正好处于宗九和诸葛暗的上方也是方便观察婚约者，考虑是否要尽快解除。
毕竟他不是棒打鸳鸯的人。梵卓颇为冷静但面色属实不善以致于周围的人自动隔了些距离在人山人海的观众席上也是显眼。
他在不满，也许是不满小竹马被骗子拐走又或是不满诸葛暗带坏宗九的风评总之对象只针对诸葛暗，像点着火的蜡一点点地下落，不疼但是密密的痒。
梵卓听着耳边的喧闹只觉得嘈杂。
东方巫师并未与白发青年交谈过多但在旁人看来也称得上亲密，直到宗九起身离开吸血鬼才回过神用无声咒提醒诸葛暗曾说过的话。
“你说过不会动他。”
语气倒是意外的和缓。
诸葛暗挑眉垂眸又出于直觉向后对上吸血鬼厉气尽现的血眸，勾唇给梵卓对了个口型同时而起的是无声咒的回复。
“宗九在和别人行贴面礼，法式的。”
语气中带着诸葛暗常有的漫不经心，而这次也没什么能阻碍吸血鬼看清唇语，东方巫师的眼神嘲弄薄唇一张一合，他在说：
“傻子”
梵卓仍然坐得笔直却微不可察地咬着下唇的软肉没有移开视线。
对视持续了很久，诸葛暗没有从那双红眸中看出情绪无论是吸血鬼常被激起的怒气还是得到事实的了然，他挑眉有些古怪地投去个迷惑的眼神。
更像猫了。
吸血鬼握着魔杖的手指微微曲着无声地传递着主人的情绪波动。
梵卓觉得东方巫师格外好看，这实在奇怪。
吸血鬼舔了舔尖齿晦暗的红眸率先平静地转回赛场直到比赛结束也设有施舍给任何人眼神。在黑巫师和他坦诚他准备向牧北告白时梵卓才像回，神，他轻笑了下又恢复平静格外认真地道了声“祝福”。
也不知道在祝福什么，黑巫师没有多想只当收下财主的好运。
“祝你吉言。”
“一管血，问你个问题了”诸葛暗接过吸血鬼抛来的试管，另一只手抚着夜骐无皮的骨。
他对占卜的事实没有怀疑，原本本能出声嘲讽，感受到手下生物的存在又顿了下。
夜骐、吸血鬼、东方巫师这倒像多年前的重现，诸葛暗凝了神平淡回道：“可以。”
吸血鬼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梵卓从暗处走了几步，神色不清地堪堪停在离夜骐一臂长的地方，他摸了摸夜骐的背脊。
触感很怪但还好。
这已然超过了社交安全距离，但东方巫师没有理由阻止，诸葛暗索性不去看他动作，倒是因吸血鬼随之而来的内容怔了几秒。
“关于爱情。”
诸葛暗有些意外，垂眸难得沉默。换是平时，他大可以丢出一句智者不入爱河来结束话题，但现在不行。他紧了紧多了点重量的随身袋，眼神微动。
难怪咬血鬼一上来就是两份一式的契约。意识到自己被摆一道的东方巫师目光冷冷地注视自己的手背没有留意吸血鬼的视线。
“从众还是个人。”
“随便。”
说得倒是轻巧，如果直接回帕拉本式恋爱梵卓大概率会反驳。多余的迟疑也没什么意义，诸葛暗用如常的语气开口像陈叙报告。
“从众心理而言，爱情是一种必需品。基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依赖又或说相互式依赖、和人类对同类的期望，爱情产生的基石是感性，人之为人所本有的东西。大多数文学大家都对爱情有过阐释，俄国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体现的是很典型的爱情观…”
“但我不认可，人类间的情感不应以强势方对弱势方的‘救赎’来阐释。只有在两个同阶级的人中尤其是无产阶级中才能产生爱情’这是卡尔的观点如果是我大概还要加上精神上的平等…”
“不过对个人来说，爱情的弊大于利。没有人会完全了解对方，但人们总自认为了解。那像病，将生命寄于无望的病。”
诸葛暗咬的尾音很重，他已然完全沉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故作分析似的声线却是轻微的颤，如他的手指、他的身体。
梵卓看不清那低垂的眉眼但应该仍是处变不惊的平静，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东方巫师但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恶言相向。
“然后呢？” 他的态度几乎像恳请。
夜骐的髻毛从指尖划过，那黑夜中的生物要回到黑暗中。
月光下的东方巫师有些呆怔地感受着手间躯体的流逝，然后垂在腿边的手一冷。
吸血鬼在提醒他继续话题。
“在东方有个说法，爱情需要运气…”
诸葛暗继续自己的陈述而梵卓也有礼貌地收回了手，只是婆娑着手指，眼中是几份新奇。
双手相触的感觉太奇怪，说不上谁温暖谁，都是如出一辙的冷像两颗并不热切的心古怪地共振。
[关于法式贴面礼：简单来说，就是亲朋好友间见面或分手时，通常双方都会互相用脸颊碰一下，嘴里同时发出"啧啧"的声音，声音越大表示越热情。]
嘶，no.2开窍太快（都能结束但有段对手戏还没写）缓一下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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